那时电视上放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陈老师和邵老师都很认真得在看。广东的天气总是很热,在我们租住的房子里,老师们也总是穿着随意,陈老师光着膀子,目不转睛。
我凑过去问:你们那个时候的人是不是都很喜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邵老师说:“你们陈老师暗恋冬妮娅”。大家都笑,陈老师转过脸:“很多人都喜欢冬妮娅”。
我并没有兴趣去读那本书,或者读了也不会有我老师那代人的感受。我奇怪的是,为什么这部革命小说里,留给人最深映像的是这个被革命遗弃的布尔乔亚的少女。
而对于保尔唯一的记忆是少年时候常常要背的那段话,虽然那个时候觉得这句话很难记住,而且,我们也不知道说这句话的是什么样的人,一生做了些什么事----勉强记住吧,说不定哪天被人问到。
人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应该这样度过:当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经献给了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人对于书的解读会随这年纪增长而增长,虽然还是没有看那本小说,但对于书里描写的革命和爱情,却也渐渐明了上代阅读者的感受。刘小枫这样说:
其实,一开始我就暗自喜欢冬妮娅,她性格爽朗,性情温厚,爱念小说,有天香之质;乌黑粗大的辫子,苗条娇小的身材,穿上一袭水兵式衣裙非常漂亮,是我心目中第一个具体的轻盈、透明的美人儿形象。但保尔说过,她不是“自己人”,要警惕对她产生感情……我关心冬妮娅在革命中的位置,其实是因为,如果她不属于革命中的一员,我就不能(不敢)喜欢她。(刘小枫:记恋冬妮娅)那是一个关于革命的年代,人们奋力的实现自己或者别人的革命理想。只在心的深处,人们眷恋着关于自己的那个美丽身影,那与革命无关的平凡爱情。
......前不久,我读到法国作曲家Ropartz的一句话: Qui nous dira la raison de vi vre?(谁会告诉我们活着的理由?)这勾起我那珍藏在茫茫心界对冬妮娅被毁灭的爱满含怜惜的这段经历,我仍然可以感到心在随着冬妮娅飘忽的蓝色水兵衫的飘带颤动。我不敢想到她,一想到她,心就隐隐作痛......(刘小枫:记恋冬妮娅)
1 条评论:
是时代和作者对赋于冬妮娅这个角色的差别,但恰恰忽略了读者的作用,这就是在群众中一些无法改变的东西。
发表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