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11月22日星期二

失眠,抑郁症和其他

最近总是失眠,常常是晚上11点多开始休息,一点多钟还没有入睡。起来看书,一晃就2,3点了。而白天却很兴奋。不过通常也还依赖咖啡和茶。这两个东西最近越来越喜欢了。

我觉得自己还是有轻微的抑郁症。我第一次接触这个词是我一个同学考研的时候。他从南京回来,考武汉大学的研究生。那个时候他非常的忧伤,同学有一次觉得不 对劲,去看他了,回来说他哭了一场。我后来也去了,告诉他只管学习就好了。我当时不知道抑郁症,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心里觉得他可能是心理承受能力太弱。考 研分数下来的时候,他自己都不敢听自己电话查询的分数。
他后来很主动的去找了心理医生,我才知道原来抑郁症确实是病,而且也是需要吃药的。
有一个暑假,他睡在我的宿舍,那年我是毕业班,马上要上博士了,没有新的地方住,就还住在原来的宿舍。我们在地上铺了报纸,把棉絮铺在地上,再铺上席子。 这样白天可以坐在地上看书。老D和CF来了可以聊天下棋。本来也很好了。可有一天晚上,我被一阵很大的叫声吵醒了。原来是他在梦里叫CF的名字。那两天 CF正好回去家里了。他的声音很凄凉,很哀怨,象一个被遗弃的孩子。我这样被吵醒,有点儿害怕。也觉得他真的好可怜,心里一定苦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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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我考研的时候,其实压力也很大。而且还有一些在上课程的考试。我考完最后一门的时候,我给妹妹打电话,说我大学的考试都考完了,最后一门估计八十多 分。可以安心准备研究生考试了。可是最后那个老师,迟迟不告诉大家分数。过了两天又说你们班有个叫什么什么的没有及格。他说了一个名,没有说姓。可是偏偏 是我的名,和我同名不同姓的还有一个。我当时真是担心。觉得这个老师真不厚道。又觉得自己没有可能不及格。那个和我同名的也好像不会,他是上一级掉下来 的,我不是很熟。快到元旦,天气变得灰灰的。我至今都可以想起我和老丁从东八楼楼下走过的情景。我当时心里郁郁的,老丁说了些鼓励我的话。
那个时候,我们在东八楼作一个课程设计。我们几个考研的同学,有时候会在一个小的教室里面看书。东八的对面是一个教工宿舍。我记得有几次,可以听到对面楼 里传来一个女子练音时的歌声,在那样的环境里,非常的清晰和妙曼。那个寒冷的冬天里,这于我算是一点点美好的记忆。
考研分数下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希望了,给妹妹打了一个电话。说着说着就哭了。妹妹不停的安慰我。说了很多话。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妹妹长大了。那一年我二十一岁,妹妹十九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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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是在想一些问题,因为多数的时候,我并不快乐。而且,这些年,我发现自己有变化很大。这种反思可能来源于自己对现状不满意。暑假练拳的时候,我忽然有 了一种很强烈的感受,发现虽然拳只是一些动作,可是原来拳是有灵魂的。每一步每一拳的背后,都是我的作用。动作做出来的拳,是死的,而那种有自我的拳,才 是有神的。这让在这段时间明白了很多道理。我相信在人的深处,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自我。她既不是你原有的感觉和直觉,也不是你后天获得的逻辑。她一直在那 里,只是我们的外在慢慢掩盖了她的光彩。这样的体悟让我觉得好极了,也很确信这是真的。
后来在一篇牟宗三的《为学与为人》的文章里看都了一些说话。发现他的说法与我这时的想法很是切合。这也让我很是高兴,因为对我而言,有这样的体会,很不容 易。(大禹比我早有这样的体会,我说到这些的时候,他笑着说:这证明他们是对的)。然后我在同一本册子里面看到了罗杰斯和马斯洛的两篇文章。一篇是关于自 我的,还有一篇是关于创造力的。我后来买了罗杰斯的一本书,《On Becoming a Person》。中文的译名叫做《个人形成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可是这个译名太学术化了,我一看就好笑。台湾的翻译《成为一个人意味着什么》 意趣高多了。

提到中国人民大学,我忽然想到在那里读书的她了。好久没有联系了,常常打电话过去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不知道她现在如何了。这个时候是在休息,还是仍然在安静得学习呢?